想吃月亮的啾啾

生如夏花之绚烂,死如秋叶之静美

【布乙女】姐姐的神明

本篇为布加拉提乙女(大概he)

极度ooc

ooc属于我,人物属于荒木

有人物死亡预警

慎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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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编:改了一下结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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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几个月前,分别许久的姐姐突然从那不勒斯回来暂居我家。我们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后,姐姐却染上重疾,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。


  我是一位老师,住在乡下,且有自己的房子。虽不大,门前有小花园。姐姐喜欢在窗前看书,有时会在园里种花。虽然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,但生活平凡且快乐。


  姐姐躺在床上只剩出的气,我不安的紧紧抓住她的手,祈求不要留我一人。姐姐叫我打开底下的抽屉,是几张合照。


  “拿着这个去那不勒斯。”这个被疾病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可怜女人发出悲鸣“帮我对他说声对不起。”我含泪答应(尽管当时我并不知道姐姐口中的他是谁),悲伤地注视着这张与我相似的容颜。姐姐用她那白色眸子虚弱地看着我“……我的神明,他一定会安顿好你。”这句话似乎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。直到那纤细的睫毛不再扇动,温柔的眸里也只剩下死的寂静不停蔓延着荒芜。


  我没有家人了。


  葬礼按照姐姐的遗愿办得很简单。我把姐姐葬在花园里。参加葬礼的也只有我一个人,姐姐连她生前的朋友也不愿通知。


  处理好丧事后,我买了张前往那不勒斯的机票。直到这时我才有时间看那些照片,都是姐姐与一个男人动作亲昵的样子。是姐姐的爱人吗?忙碌的大脑放松下来后只有更多的疲倦袭击,我沉沉睡着了。


  刚下飞机我就遇到了小混混,他们被我打一顿后跑出小巷。路过戴帽的露腰青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


  “诺斯,你这几个月去学跆拳道了?”


  他把我当成了姐姐。我躲开他想搭肩的手,解释我是诺伊。说明此次的目的后(当然没说姐姐去世),他沉思片刻,把我带到一座花店前。过去的路上,我们还遇到一位矮子男孩和穿破洞衣的先生。男孩猛的冲过来抱紧我,兴奋喊着“诺斯姐姐你终于回来”之类的话,后面的先生马上把他拉回来道歉。给我带路的青年和他们说了之后,我一边笑着说“没关系”,一边在心里感叹姐姐的人缘真好。


  我和米斯达(青年自称)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他和之前遇到的那两个人都是姐姐的朋友,照片上的那位先生不出意外的是姐姐的爱人。我听他说了很多姐姐在那不勒斯时的经历,当我要把姐姐的童年作为交换讲述给他时,他停下来向走来的人打招呼“下午好啊,布加拉提。”


  刚从花店走出的人和照片上的先生一模一样。他看见我很激动,想拥抱我却被我躲开了,他动作一顿,突然反应过来。


  “不。”他紧锁着眉,喃喃自语:“你不是她。”


  


  姐姐的花店被她装饰的很漂亮,店面不大却十分温馨。而花店的代理主人也把它保管的很好,起码姐姐走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落灰。所有的一切都干干净净,似乎它们的主人下一刻就会出现。


  “水还是咖啡?”


  “一杯咖啡,谢谢。”


  我把姐姐的照片放在桌上,有些突兀的开口“很抱歉告诉您这个不幸的消息,先生。”


  搅动着咖啡里的方糖,勺子碰撞杯壁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我有些犹豫,斟酌着怎么开口:


  “我的姐姐,她……在前几天离世了,嘱咐我把这些给您。”我把照片递给他,也很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型一颤。


  “她让我转告您。她说,对不起。”


  尽量让声线保持平稳,我转过头望向窗外。我深知这句话多么残忍,对姐姐和她的爱人来说都是。我没有听见响声,突然感到一阵愤怒,他竟然对姐姐的去世无动于衷。


  想到这里,我沉下心,莫名感到有些愤怒。刚转过头,却看见姐姐的爱人低垂着眼眸,指腹轻轻摩擦着相片,露出温柔的神情。布加拉提先生是如此的专注,目光悲伤得简直要滴出水来。


  “先生?您还好吗?”


  我愣了一下,尝试着轻唤他。


  “麻烦你了。”布加拉提先生从容地收起照片,脸上的悲伤消失不见,很快变恢复初见时那般模样。


  我摇摇头,之前所见的估计是看错了吧。正想起身离开,措不及防的撞进了他的眸子里。


  那是一双温润璀璨的蓝眸,悲伤却几乎吞噬了整片海,就像跌入了蓝丝绒般的海洋。


  我想起了姐姐口中的“神明”一词,突然没由来的想哭。


  


  我本打算把这件事处理完后便离开那不勒斯。但姐姐的朋友们都劝我再待一段时间。布加拉提先生告诉了他们姐姐的事,伤痛之余对我也小心翼翼。我倒是乐在清闲,正好放松心情,当一次度假吧。于是我把花店从布加拉提先生手中接回来,顺带一提之前都是他在帮忙召看。


  我开始学着姐姐的样子经营花店。虽然花店平日里的收入仅交保护费,但是这种慢悠悠的生活还挺快乐。旁边是对中国夫妻开的餐馆,他们的女儿很可爱。她有时会跑过来揪着裙摆,眼睛亮亮地叫我姐姐。看见她我就想起小时候的日子,也总是随手抓一把糖塞到她的兜里。每到过节时,那对热情的夫妻就会送给我许多他们自己做的中国食物。运气好的时候甚至可以看见姐姐的朋友们。虽然很友好,但当刚我听说他们都是黑帮的时候,也被吓了一跳,不过便习以为常了。毕竟在那不勒斯黑帮并不少见,甚至可以说黑帮还带动经济发展。


  这些都与我以前一个人住在乡下的生活完全不一样,我似乎活成了姐姐,不过我们的唯一不同也只有那双眸子。我时常不自觉的抚上墨绿色的眼眸,想着如果我也是白眸是不是就真成了她?姐姐的去世仿佛只是个小插曲,我也恢复正常的生活,不会再提起姐姐就流泪了。


  不得不承认,布加拉提先生是个很好的人。他有时会来小店转转,询问我的经营如何。一来二去,我们也就熟悉了,我甚至开始在心里承认他是姐夫。当然,不敢直接叫出声。


  我在后院养了几只流浪猫,没想到颇受客人的欢迎。最近我发现养的猫们几乎都胖了一圈,没想到是姐夫有时候会蹲在后院傻乎乎的喂猫。我本以为他不会喜欢这种小动物。姐夫听到后一边揉揉小白毛茸茸的脑袋。小白是我刚到那不勒斯的时候在垃圾站捡到的,那时它还伤痕累累,一看就是被人丢弃。我把它捡了回来,我们都是被人遗忘的孩子。


  姐夫像想起了什么发出轻笑,他抬头看我“诺斯原来也很喜欢养小动物,这一点你们倒是一模一样。”


  “我们可是双胞胎。”


  我忙着修剪花的枝叶,顺口回道。说完才意识到不对,他刚刚竟然主动说起了姐姐。


  于是我们聊起姐姐。从我口中姐姐的童年生活到日常习惯,再到他们的初见恋爱……也终于能毫不避讳的在姐姐最亲近人之间谈论她的死亡。我从始至终都认为姐姐是个温柔的人,她一生中做过的唯一一件残酷的事就是丢下我们,独自面对死亡。她是多么害怕孤独的一个人啊。


  “说到底,姐姐为什么要离开那不勒斯?”我不解地问他。按照姐姐的性格不可能这么任性。


  “嗯……”他思考了一会“我带着一身伤回来被诺斯看到了。她觉得我总不爱惜身体,一气之下离开便了无音讯,我也没有再联系上她了。”


  “好吧。”


  我怂怂肩,很难想象姐姐是如何瞒过那么多人又准确找到我这里的。


  “劳烦您挪个位,先生。不然我会把水全洒您身上。”


  拎着水壶浇花的我如此是说。


  “当然可以。”他点点头,起身离开。


  把店里的事务忙完后,我抱着小白窝在花店后的小房间里。这本是杂货屋。但这里的阳光真的很好,不时还有鸟叫传来,所以理所当然的被房主改造成了休息室。我租的房子离这不远,但是我不想走回去,无名的懒惰拥抱着我,脑中乱成一片。姐姐离开时会有不舍吗?我想。她会后悔和姐夫吵架,还是遗憾没有再见到爱的人,亲口把话告诉他?我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小白的背,它一直温顺的趴在我的怀里。大概是怕如果它不听话,我会像上一任主人那样把它再次丢弃吧。


  


  本想再在那不勒斯多住一段时间。这里的人都很热情,街头小混混也没有再遇到,只要按时把保护费交给姐夫他们就好。不过朋友的婚礼在近日举行,请的假也快到期了。这一切都在催促我不得不回家。走之前,我把花全部送给了在那不勒斯的黑帮朋友们。隔壁店的小女孩舍不得我走,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,问我还会不会回来。我把一罐子的糖送给她,承诺道在糖吃完之前我一定回来。嘴上是这样说的,但是我很清楚,我不会再回来了。


  临行前的最后一个下午,我抱着小白享受在那不勒斯最后的午后小憩。一向乖巧的它却从我怀里跳出来,迈着优雅的猫步地走到阳光下,懒散地了一个伸懒腰后爬在窗台上。风中夹杂着海边独有的腥味,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我心头。或许我们曾经都是没人爱的孩子,最后就小小的任性一下吧。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留在了那不勒斯,只把小白带回去了。


  我没有再与他们联系。过了几个月后,我在夜里处理信件时突然发现米斯达的来信,信上写着布加拉提先生在任务中死亡,通知我几天后参加他的葬礼。我想写点什么,拿着笔一直停在信纸上发神。直到小白咪呜咪呜叫着蹭我的手,才惊觉纸上已经染上一团墨点。我把信纸和寄来的信丢进火盆里,看火把它一点点吞噬,化成黑色的粉末在空气中扬起。再缓慢的落下,结束短暂的一生,也将成为花园里花朵们的肥料。


  我并不了解太多他们的爱情故事,只是从他们的朋友和邻居的口听到一点。或许他们曾经有过甜蜜,也有过争吵,但那已经不重要了。我相信他们将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情侣,也是最合适的爱人。现在他们团聚了,我所能做的只有祝福他们。


  乡野里的夜很静,陪伴我的只有天上几颗恒古不变的不灭繁星。我能听见夜的呼吸,和心脏里血液搏动的声音。夜莺在啼叫,那更像是哭泣。


  早点睡吧,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回那不勒斯,参加布加拉提先生的葬礼。我这样想着,熄灭了灯。世界完全暗下来,寂静无声。

晚安。


       第二天黎明时,我惊讶的发现,在埋葬姐姐的地方生出了许多白色的雏菊花。它们可能很早之前就在那里了,我却一直不知。

         只见白色的柔嫩花朵在风的轻抚下摇曳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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